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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请你为我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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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现在,夜

点:小区里,别墅群。

物:小保安,小鞋匠(女)

    [幕启:小区的一角,摆着一张连座椅。旁边是几家住户,隐在幕内。当

它们的门打开时,舞台呈现的是几束强光。

    [提着一双女式皮鞋的小鞋匠上。在一家门口站住。

 

小鞋匠 你好,这是你的鞋吗?好些天了。没人来取。……没人回答,不回答,就是没有。(走到另一家,屋内传出音乐声)你在我那里修过这双鞋吗……

    [幕内音乐停止,回答:没有!

[小保安拿着一个对讲机上。

小保安 (通话)报告班长,我已经发现了目标。敲门的是一个修鞋匠,立刻处理。

小鞋匠 小王。刚去找你了,你不在……

小保安 (敬礼)根据业主反映,有一个陌生人挨家敲门,就是你吧?

小鞋匠 哟,哟,你还装着不认识我了。

小保安 你严重干扰了业主的正常生活。请你马上离开。

小鞋匠 我是来找这双皮鞋的主人,又不是干坏事。 

小保安 我得执行班长的命令。

小鞋匠 我来给班长说。(要对讲机)

小保安 (躲开)你要袭击保安人员?

小鞋匠 哈……我一个小女子……你还怕?

小保安 我这是在执行公务。

小鞋匠 (不解地)好吧,我走。也不知道把我当成孙二娘了,还是当成母夜叉了?

小保安 她们俩是一个人。

小鞋匠 她们俩是一个人,你倒变成两个人。

小保安 你在这里挨家敲门,业主都反映到班长那里去了。

小鞋匠 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保安 知道了就好,快回去吧。

小鞋匠 那这双鞋怎么办?放在我那里都已经半个月了,它的主人一定是忘记了。

小保安 忘记了嘛,也就是不想要了……

小鞋匠 瞎说!这么好的一双鞋,咋能不要呢?我今天一定要找到它的主人。

小保安 不行!我得执行班长的命令!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小鞋匠 求求你,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小保安 你明天就要回老家了?那你……你还来不来?

小鞋匠 来,咋不来。

小保安 (松一口气)好,好。你回去……有事?

小鞋匠 出来都大半年了,看看爹,看看娘,看看……父老乡亲人多了。

小保安 还有谁?

小鞋匠 你啥意思?

小保安 我没啥意思。

小鞋匠 要不把这双鞋交给你,慢慢地打听……哎,我想起来了,这双鞋,还是你送到我的鞋摊上的呢。

小保安 是我?没有,没有,根本没有这回事。

小鞋匠 你敢说没有?!就是刮台风的第二天。对,就是刮台风的第二天。

小保安 不对,不对!是你记错了,送鞋的人根本就不是这个小区的人。

小鞋匠 是吗?

小保安 一定是的。

小鞋匠 我记错了?

小保安 一定是你记错了。

小鞋匠 不对!别的小区的人,不会跑几里路来我这里修鞋的。

小保安 完全有可能的。你的手艺好,人品又好,自然会有人不远万里的来找你修鞋的。

小鞋匠 那你就通融通融,叫我把最后这几家问一下。这里没有,我就去别的小区问了……

小保安 你,你还要去别的小区呀?这里找不到,你……你都找了一个晚上了,有一家业主给你过开门吗?

小鞋匠 没有。 

小保安 那就哪里也不用问了。你还是回去吧。

小鞋匠 你又赶我走。

小保安 这是我的职责。

小鞋匠 怪不得你的照片放的那么老大,挂在光荣榜里。

小保安 这是业主们对我的鼓励。我更应该做好我的工作。 

小鞋匠 要是你帮我找到这双鞋子的主人,你今年还能光荣一次。

小保安 “光荣”?好像我在战场上牺牲了。

小鞋匠 对不起。叫你成了烈士了。

小保安 我要成了烈士,你会不会想起我?

小鞋匠 那叫怀念。我年年清明给你送花。

小保安 送花,要在二月十四号。

小鞋匠 情人节呀。你想得美,就是到了那一天,也该是你送给我花。

小保安 我不是牺牲了吗。

小鞋匠 那你送完了花,再去牺牲,

小保安 一定,一定。

小鞋匠 (笑)咱不说这个了,不吉利。

小保安 好甜蜜。

小鞋匠 你说啥?

小保安 没有,没有说啥。根据我的分析判断,这双鞋子一定是哪位业主,送给你的。怕你不肯要,才……

小鞋匠 送我的?为啥?

小保安 看你辛苦嘛……看你可爱嘛。

小鞋匠 没有道理,要是她看我可恶,还会打我一巴掌不成?

小保安 她敢?!

小鞋匠 你激动个啥?

小保安 打人就是侵犯人权!

小鞋匠 难怪你能上光荣榜。那就再让我问问这几家?

小保安 班长一会儿就会来视察的。看见你还在这里,我一个月的奖金就没有了。

小鞋匠 一个月的奖金是多少?我赔给你。你们班长跟我还是老乡呢。我跟他说说去……

小保安 唉……

小鞋匠 你叹啥气呢?

小保安 你真是一根筋。

小鞋匠 一根筋?我明白了,我去敲门,他们为什么都不给我开门。他们是不会为陌生人开门的。

小保安 你终于明白了。

小鞋匠 要是你去敲门会怎么样?

小保安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了……可是我不能去。

小鞋匠 你为什么不能去?

小保安 我们是有纪律的,业主没有要求,我们是不会敲门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小鞋匠 难道这双鞋就不是个事吗? 

小保安 ……我得向班长报告了,再说。

小鞋匠 好呀,你快向班长报告呀。

小保安 我……

小鞋匠 你不说,我来说。(拿过对讲机,打不开)你给我开开。这对讲机是坏的吧?!

小保安 没有呀……刚才还是好好的……

小鞋匠 明明就是坏的吗!

小保安 它本来就是坏的……不对,它刚刚还好着呢。

小鞋匠 那你给我打开!

小保安 没电了。

小鞋匠 你这是干什么?欺负我是一个修鞋的女娃子。

小保安 没有,没有……这个……

小鞋匠 你说呀,你说呀,你这是干什么?!啊……(哭)

小保安 你千万别哭……这双鞋是我送给你的!

小鞋匠 (擦泪)啊!你说什么?

小保安 这双鞋是我送给你的。

小鞋匠 (把鞋扔给小保安)你凭什么送给我这双鞋?!

小保安 我,我喜欢你!

小鞋匠 ……你!你欺负人!

小保安 ……你在家乡有男朋友了?那……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给你敬礼,敬礼。鞋子我收回。再见。(欲下,又停)我想问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小鞋匠 (现编,对着小保安)他这么高,这么壮……

小保安 这还是人吗?

小鞋匠 那你就管不着了。反正,他送给我一双皮鞋,也不会弄坏了再送给我。

小保安 我不是怕你不要嘛,才假装去修鞋——只弄坏了一点点呀。

小鞋匠 这样贵的鞋子,我哪里穿得起?

小保安 有啥穿不起的,你穿上它一定好看。

小鞋匠 真的?

小保安 真的,假的。这双鞋你也不会要了。  

小鞋匠 总会有人要的,这么好一双皮鞋。

小保安 那就送给你吧……算做我给你以后结婚的贺礼。

小鞋匠 你为什么一定要送给我呢。

小保安 因为……因为……那一天,刮着台风,你还躲在那里等着一个顾客来取鞋。

小鞋匠 哦,那位修鞋的大姐说她第二天要参加一个重要的约会,一定要穿那双鞋去。

小保安 你就等啊等……我让你进值班室里,你说怕顾客看不到你,就是不肯进来避避风。

小鞋匠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把人都能吹跑了。

小保安 就是在那一天,我决定给你送一双鞋。

小鞋匠 鞋的主人找到啦,我该回去了。

小保安 等一等,你真的不愿意要这双鞋吗?没有爱情,还有友情嘛。

小鞋匠 我穿它合适吗?

小保安 合适,一定合适。我就是比着你的脚印买的。就是不合适,你也能把它修得合适。

小鞋匠 真危险。

小保安 危险?

小鞋匠 万一有谁开了门,认错了这双鞋……

小保安 所以我要阻拦你去敲门呀。

小鞋匠 你可真想的出来。

小保安 实在对不起……那就先试试?

    [小保安把鞋递给小鞋匠;小鞋匠坐在椅子上欲穿鞋。

小鞋匠 等等。

小保安 还要等什么?难道还要你的男朋友同意吗?

小鞋匠 请你叫他们把门打开。

小保安 这是干什么?

小鞋匠 万一这鞋不是你买的,而是哪个业主的……

小保安 真是我买的!

小鞋匠 眼见为实!

小保安 你……

小鞋匠 你应该不是陌生人了吧?更不是个坏人了吧?

小保安 我当然不是……光荣榜是能随便上的?你想证明我是好人,又有什么意义?

小鞋匠 好人嘛总会有人爱的。

小保安 那你是……(高兴一下,又沮丧)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小鞋匠 (摇头,羞涩地转身)

小保安 你……他们一定为我打开每一扇门的。他们每一个人都认识我。只要他们为我打开门……

小鞋匠 我再穿上这双皮鞋。

小保安 亲爱的业主们,我是小区的保安,这么晚来打搅你们,不好意思啦。我的女朋友想在你们面前证明我是不是一个好人。不要你们做什么,只请你们把门打开。

小鞋匠 看看这双鞋,是不是你们忘在我那里了。

    [小保安观察着……几扇门毫无动静。

小鞋匠 等一等,我不着急。

小保安 鞋子不是他们的。 

小鞋匠 你再喊一遍嘛。

小保安 张大爷,李老师,王老板,赵大哥,只要求你们在百忙之中,开一下下门,开个门缝缝也行啊。看看这双鞋是不是你们的。

    [几扇门依然没有动静。

小鞋匠 (喊)他就是光荣榜里的那个保安

小王。

小保安 (喊)王老板,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几扇门还是没有动静。

小鞋匠 不用喊了,我现在就穿……

小保安 不,我一定要你看见……

       [突然,一扇门打开了——一束强光射过来。

小鞋匠 有门开了!

小保安 这是张大爷家……张大爷你好,不好意思,打搅你老人家了……谢谢,谢谢。 

    [其他几扇门陆续打开。

小鞋匠 你看!门都打开了!

[门里人声:祝福你们……

小保安 李老师,王老板,赵大哥……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小保安和小鞋匠接过门里送出的鲜花。

[音乐响起。

    [五彩的灯光里,小保安为小鞋匠穿上鞋子。

    [两人站起,幸福地依偎着。

    [切光。

           

 

 

                             ————剧终

 


作者:余智 刘天文 来源:崇川区文化馆 发布时间:2014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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