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一枚戒指
时间:当代。
地点:小区一角。
人物:王医生,40岁;
李姐,40岁;
明智,30岁(智障)。
[幕启。小区一角,一只垃圾箱。王医生在打太极拳。
明 (上)剪刀石头布……(对王)剪刀石头布……
[王正出拳,明用手掌包上。
明 哈……你输了,你输了。(伸手指在地下抹一把,涂在王鼻)
王 去去去,傻不啦叽的,一边玩儿去,傻子。(继续太级)
明 我不叫傻子,我叫明智。
王 知道你叫明智,哈哈,明智——你还是个傻子!
[李姐上。
李 呦,王医生早啊,逗傻子玩哪。
明 (纠正)我不叫傻子,我叫明智。
李 去,什么味儿呀。(转身又嗅到医生药水味,一个大喷嚏)
王 感冒了?
李 不是,我对医生的药水味特敏感,一闻那味儿就打喷嚏。上回去你们医院瞧病,哎呦,那个味儿啊,连打二十多个喷嚏,受不了,赶紧逃跑……
明 (在李身后大声地)剪刀石头布……
李 (吓一跳)去,(扔垃圾)傻不啦叽的。(下)
明 剪刀石头……(在地上捡起一只戒指,观察)
王 (随后发现,太极拳定格)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明摇头)
王 你知道这是谁的吗?(明摇头)
王 这就好办了。把这给我。(明摇头)
王 我用糖跟你换。(明摇头)
王 你不给我警察要抓你的。(明摇头)要怎么样才给我?
明 剪刀石头布。
王 好,我们就玩儿剪刀石头布。
明 好……剪刀石头布。(王手未收回,明剪刀夹住,伸手指在地下抹一把,涂在王鼻)哈哈,你输了。
王 等一下,(擦灰)要是你嬴了,在我脸上抹灰,要是我嬴了,把这东西给我。
[明很高兴,第一把明嬴,抹灰,第二把明嬴,抹灰,第三把王慢出手,王嬴,明大方将戒指给王。王持戒欲走,与急上的李姐撞上。李打喷嚏,边找边问。
李 王医生,见到一戒指了吗?
王 戒指!没见着。(转身欲走,想想,拉上明)
[李凝视二人,王转身与李眼光对上,猜疑,稍停,继续推明下。
李 您别急着走啊,我男人刚给我买了一枚戒指,我嫌大,准备今天那去改改小,我拎着垃圾袋下楼的时候那戒指还戴在手上,可我回头上楼洗手的时候,发现戒指没了。我一刻也没耽误,原路返回寻找,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真奇了怪了。
王 明智,让李姐找东西,我们换个地方去玩儿剪刀石头布。
[明高兴地跟着王。
李 等等!王医生,刚才真没人来过?
王 啊,没注意。
李 真奇了怪了,大清早的,这儿就咱们两个人,一定是您在跟我开玩笑,您捡的?
王 我捡的?肯定不是我捡的。我这人您也知道,一练太极拳就跟老僧入定似的,不受任何事情的干扰;再说了,要是我捡的我一准儿还给您;再说了,我们医院的工资奖金加上那个……(咳)我会稀罕那玩意儿;再说了……我给您发一毒誓,要是我捡的,我就是傻子,喏,跟他一样,再说了……(做贼心虚般说)
李 哎,(发现王手上的戒指)王医生您手上的戒指真不错,(凑近看,喷嚏,躲开)一丁点儿都受不了,您说会不会是二楼刘婶捡的,她经常在市场上捡人剩下的白菜梆子,她要是捡到一戒指的话……
王 有可能。
李 要不就是三楼的小秦,他经常把单位的打印纸往家搬。
王 保不齐,他挺爱揩公家油的。
李 要不就是四楼的陈护士……
王 您就别提她啦,(靠近李,李打喷嚏)她跟我一个医院,我们外科医生多辛苦啊,病人家属表示感谢好不容易向我们意思一下,她每回都举报。我最烦这种红眼病了。我还有事,我先走。(欲下)
李 (骂街)反正谁拿我戒指不还回来的话,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这辈子都别想过安稳日子,还回来才明智……
明 哎,谁叫我。
李 去。哎,傻子!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傻子,(明不理)叫你呢。
明 我不叫傻子,我叫明智。
李 好,明智,见到一戒指了吗?
明 什么叫戒指?
李 就是一个圆圆的、亮亮的东西。
[明点头,王紧张,李喜。
李 兄弟,在哪儿见到的?
明 不告诉你。
李 为什么?
明 你们两个在说别人坏话,我听见的,坏人说坏话。
[李、王对视愣住。
明 (指垃圾桶旁)哈哈哈哈……在那里看到的。
[李迅速寻找,王对明比画剪刀石头布,明围着王转,王想趁机把明引走。
李 傻……明智,你到底在哪见到的?(拉明,明不高兴)你告诉我,我给你糖。(明摇头)
李 你再不说我叫警察啦。(明摇头)
李 那你要我怎样才说?
明 剪刀石头布。
李 好,剪刀石头布。不过,我嬴了你可得告诉我戒指在哪儿。
明 好。
[第一回合李输,抹灰,第二回合李输,抹灰。
李 王医生,这可怎么办?我玩不过他。
王 那当然,在这方面他可是专家,要不这样我来跟他试试,你在周围好好找找,特别是垃圾桶里。
李 (一拍脑门)对呀,看我都急糊涂了。
[李转身寻找,王与明玩时乘其不注意欲将戒指放入其袋中,边猜拳边塞屡次失败,方成功,李崩溃,垃圾撒一地。
李 (欲哭)明智,求求你,快告诉我戒指到底在哪儿?
明 什么叫戒指?
李 (更伤心)就是一个圆圆的、亮亮的东西。
明 圆圆的、亮亮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李彻底崩溃,坐地上大哭。
王 快说,看把李姐给急的,傻帽,傻啦吧叽的。(自己擦汗)
明 (拉李指王)在他那里。
王 傻子,尽说傻话。
明 我不叫傻子,我叫明智。
王 我看他是装傻,李姐,翻翻他口袋。
[李狐疑上前翻出戒指。
王 傻子还爱贪小便宜。
李 呦,这年头连傻子都得提防。(对明)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明 (模仿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摇头)你知道这是谁的吗?(摇头)这就好办了,把这给我。(摇头)我用糖跟你换。(摇头)你不给警察要抓的。(摇头)要怎么样才给我?剪刀石头布。
[李不解,凑近检查戒指,一喷嚏,再闻仨喷嚏,回望王,王尴尬。
明 (对王)剪刀石头布,哈哈,你输了。
[三人定格。
[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