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老爸的寿宴
时 间: 某日晚餐后
人 物: 贾科长-----(男) 某单位科长
珍 珍-----(女) 贾科长妻子
贾 父-----(男) 退休职工
地 点: 贾家客厅
道 具: 桌、椅、沙发、茶几、电话等。
[电话铃响起-----
[珍从内室出泡茶,接电话----
珍: 喂!啊!你找甲壳虫?什么甲壳虫你打错了,(挂掉电话。电话铃声复起)喂?你找贾世荣?对了,我是贾科长的爱人啊!哦,他现在不在家,还在酒店里陪朋友喝哪!今天啊,今天是他老头子60大寿,你今晚最好别找他,怕喝多了什么事也谈不成了。你改日吧啊!哎!好!哎---哎----好好!实在对不起-----拜拜!
[珍放下电话进内室----
[楼下传来小车声和贾科长的醉态语“我没醉—你们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一边喘着气哼着曲子“喝了这碗酒啊!上下通气不咳嗽-----)
[敲对过的门--- 里面答应“敲错门了!你家在对面!你是不是喝醉了?”
贾: 嗯?敲错门了?我喝醉了?呵呵---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喝!一两漱口、二两别出丑,三两四两漱几口,五两六两你别想走,七两八两(呕吐)才---才---(再呕吐)才---才算朋友!哈哈----(喊)珍珍!开门呀!
珍: (上场开门---酒气扑鼻而来---珍实在难闻)“哎呀!看你喝得哟----啧啧---看你吐得呀啧啧---哎呀!衣服上也有啊啧啧---你呀!(扶贾沙发上-----贾欲吐---珍急忙拿脸盆引接---)等等!别乱吐呀!
贾: (见盆)嘻嘻---这么大一杯啊?你也太坑人了吧?
珍: 老爷子已经骂过你几回了,你呀!老是改不掉,看你又喝糊涂了吧。
贾: 谁糊涂了?(大声)谁糊涂了?
珍: 你喊什么呀你!(轻声)老爷子刚睡下哪-----
贾: 我心里有气!今晚老爸不给我面子,拉着脸半路退场,要我难堪。这老古董!这么大排场为的是谁啊?
珍: 哎呀!爸爸怎么会不开心哪?他呀刚才还夸你孝顺哪!你为他老人家庆贺六十大寿,他呀高兴都来不及哪!—说不定他也喝多了就提前回来了呗!
贾: 哈哈---这还差不多,(向里喊)老爸!你开心吗?你儿子没给你掉面子吧。(还想喊被珍拦住)
珍: (轻声)你别喊他了,刚才我让他早点睡了。
贾: (听错)哦!对了我马上要开会了----
珍: 你胡说些什么呀!你也早点睡吧。
贾: (忽然记起)等等!刚才几位兄弟送我来的,我还没跟人家打招呼哪!(朝卫生间门走去开门)兄弟们!谢谢啊!再见---再见---我们下次再—再喝! -----
珍: (哭笑不得)哎呀!这是卫生间,大门在那边,人家早走了。
贾: 开个会---别打岔,(装领导口气)同志们!反腐倡廉很重要,廉洁从政要记牢,工作要有新成效!
珍: (向贾冷笑)你呀!“戴白口罩嘴上一套”。
贾: (亲热地抓住珍的手)珍!
珍: (厌烦地)哎呀!行了!行了!你去睡吧你!
贾: 睡?睡我也和你背靠背,省得闻我有酒味!(珍拖地)好!睡!不睡白不睡!
[贾倒在沙发上立即打起呼噜----
[珍帮贾脱外衣时,发现公文包鼓鼓的,好奇地打开包发现里边的红包。
[贾翻身摸索渐渐地睁开眼睛----
贾: 你在我包里找什么呀?---嗯?(发现包不在)嗯?我----我的包呢?(含糊地)钱----
珍: 怪事,钱能醒酒?难怪说:“见钱眼开”啊!喂!你的包怎么那么鼓啊?
贾: 你懂个啥呀!今天老爷子60大寿,人家是冲着我来的,送个几百块那是礼貌,意思意思的。你---你给我找出来。
珍: 喝醉了还会惦记着钱?真是怪事!我看这包里一定有什么名堂(想悄悄地翻包)。
[不料贾跌跌撞撞地坐到了台子边上来了-----
贾: (对妻)老婆,你不懂!哎呀!(撒娇)老婆你找嘛!呵呵---让我醒醒酒-----老婆!(伏案)
[珍清点红包-----
珍: 二佰、二佰、四佰、四佰、八佰、八佰、四仟、----
贾: (惊语抬头连忙接上)“是谁”?
珍: (见贾抬头好笑)张----张什么----
贾: 张三!----对对!就是找我帮忙的张---张这个张“大嘴”。这笔钱另---另外放,另外放。
珍: 哎哟喂!又是个四仟的。
贾: 谁?
珍: 叫什么李四?
贾: 哈哈----有数!有数!老婆---继续!继续@
珍: 这个是什么呀?哇塞!还有支票?唉呀妈呀!一万块!
贾: (起惊站起)这个是谁?
珍: 姓王---王什么----
贾: (连忙拿过支票)王二八?(又坐下)噢!这个王八蛋!当初要不是我啊,他早就没戏了,才一万?也太小气了!
[早在后台悄悄旁观的老父亲出现在两人面前。
老: 你们在干什么?
贾、珍:(同吃惊)爸爸!
老: (指支票)拿过来!
[珍从贾的手里拿过支票,递给老人。
珍: 爸爸,今天是你的六十大寿,你别不高兴啊!你儿子今晚为你的寿宴办得多有排场呀!
老: 哼!是很排场啊!
珍: 爸爸,你老应该高兴才是啊!
老: 是啊!我是很高兴啊!(假笑)哈哈-----
贾: (误解接着笑)哈哈---老爸!你高兴就好,你今晚是不是也喝多了是吧?
老: 呵呵----是啊!我醉了?哈哈----(收住笑声,严肃地)哼!我今晚真要是醉了,刚才的那一幕我就看不到了。
贾: (感觉不对劲)爸你这是?我为你把寿宴办得红红火火的有什么不好啊?
珍: 是啊!爸,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好了,给你热热闹闹地操办一下寿宴,这也是我们做小辈的一份孝心嘛!
贾: 爸,我妈死的早,这几十年你含辛茹苦地把我抚养大也不容易。儿子心里清楚,现在你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珍: 是啊!是啊!爸爸,自从你厂里下岗后,身体一直有病,这几年我们为了帮你治病,几乎把所有的积蓄基本上花在医药费上了。你儿子帮人家办点事,收点礼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再说了,在今天的寿宴上,哪个不说你儿子对你孝顺啊!
爸: (越听越气愤抖着支票,指着桌上的钱)你们!---你们是这样孝顺我的?我宁可病死,也不愿让你们这样气死。(咳嗽起来)
[贾、珍同时连忙上去扶住老爸
贾: 这些钱是人家客气给你老人家表表心意的。
老: (听了这话越发反感想站起来)给我的?
珍: 噢!不是!不是!他说错了,是人家冲着你的儿子来的。
贾: 珍!你别瞎说!
老: 她没瞎说!人家是冲着你来的。我又不是科长、我是一个普通的退休工人算什么?给我送礼值得吗?真是笑话!
珍: 爸爸,你儿子现在有出息了,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啊!
老: 哼!他呀太有出息了,(越说越气愤)一个小小的科长,就学会了受贿,那官再大一点还得了啊?
贾: 什么受贿啊?爸爸,时代不同了,你还是老观念。
老: 我是老观念,(发火)我可提醒你,在这样下去我真替你担心啊儿子!
珍: 啊呀!爸!您老人家身体不好,有些事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用不着---
贾: 爸,这---这点人情往来很正常的,现在那里没有啊?
老: 不管人家有没有,这个家只要我老子还有一口气,就不允许你这样下去!(指着桌上的红包)行啊!你说这很正常是吧?好啊!我拿到你的领导那儿问问,你这样做到底正常不正常!(欲起身拿起桌上红包)
珍: 哎呀!爸爸、爸爸、你这是何苦哪?何必这么顶真呢?
老: (激动地)我这个做父亲的就眼睁睁地就看着他往火坑里跳?我—我还是人嘛?
贾: 爸!(激动起来)我—我到底怎么啦?我孝顺你有什么错?你也太没人情味了。我妈如果在市上,他会这样对我吗?
老: 你!你这畜生!你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在这样执迷不悟,迟早要坐牢的!(片刻停顿)孩子!做人要规矩,心要正。是你的钱,一份不会少。不该你拿的钱,一分也不能要。一句话,黑白分得清,正邪辩的明。这就是你老子几十年来做人的一贯人品。(命令地)你过来!
[贾因酒性未全醒跑错了方向
珍: (赶紧提醒)你又跑错啦!
老: (气愤)酒精麻木了你的神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老人从桌上端起了茶杯气愤地将杯中的水,泼洒在贾的头
上-----
老: 该醒醒了儿子。着几十年来,我就是一个心愿,一心一意地能把你培养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也是你妈临终前给我的托付啊!你这样下去能对的起她吗?!能使她在九泉之下安宁吗-----孩子他妈------
[老人悲愤地哭泣起来-------
老: 你们平时一声一声地喊妈,可是儿子啊!你是知道的,你出身在我们这个穷人的家庭中,不管是春夏秋冬,我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你拉扯大,从小学培养你上大学,拿了文凭,这容易吗?!如今你有了出息,当上了国家公务员,组织上信任你、培养你当上了科长。可你-----你现在就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对得起党,对得起组织吗?我-----我是心里痛啊!
[老人一边捶着胸,一边咳嗽起来。
珍: (走到老人身后捶着背,自责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有责任啊!爸爸,原谅我们吧----(也哭泣)
[贾突然悔恨地用手“啪啪”扇了自己两记耳光,随后把桌上的人情红包放到公文包中,匆匆向门口走去-------
[老人和珍珍慌忙地注视着他。
珍: (急切地)你上哪去?
贾: (转身)我去纪委!
老: (对珍关心地)你陪他去。
[老人像一尊青铜雕像,站立在舞台中间,目送着二、媳俩人出了门。
[收光
[剧终